第一百一十八章：人證物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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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露沒有入國公府的時候姓秦，名字叫秦露，十幾年前，跟隨家人逃荒至此，誰知剛安頓下來，秦父秦母便感染了百年難遇的瘟疫，不過數日便因無錢醫治而客死異鄉。
當時，素露的堂妹秦雪也感染了瘟疫，由略懂醫術的秦大夫照顧，雖比兩人多撐了些日子，但後面盤纏耗盡，也是奄奄一息。
恰好當時靜寧公主身邊的婢女因年齡已到放出府嫁人，定國公正為她挑選婢女，秦大夫便將當時八歲的秦露賣給定國公府，換了十兩銀子去抓藥，這才保住了秦雪的命。
而入了定國公府的秦露則更名為素露，留在了靜寧公主身邊侍奉。
小半個時辰後，韓立帶著同濟藥鋪的秦大夫來了，連帶著還有三個月前的賬簿。
秦大夫小門小戶出身，從來沒有見過大陣仗，進來就盯著富麗堂皇、布置大氣的偏廳看。
無論是窗前的盆景還是廳中懸掛的畫卷，他都嘖嘖稱奇、讚不絕口，這可是價值千金的好東西，隨便一個就能讓他全家吃喝不愁好幾年。
想到這，他眼裏貪婪更濃。
將他的動作、感嘆看在眼裏，素露臉色慘白，南宮珩眼神飄向韓立，後者背負著雙手上前，一腳踹在秦大夫腿彎，“跪下！”
被他一踹，秦大夫腿彎一麻，身不由己跪了下去，仰頭看到南宮老夫人嚴厲的眼神，遲疑四顧，又望見南宮珩、莫謙之鐵青的臉色還有……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素露。
他心裏一個咯噔，難道真是東窗事發？
從韓立出現在同濟藥鋪，他心裏就直打鼓，現在看三位身份尊貴的人臉色都很難看，心裏卻還抱著一線希望。
強撐著不哆嗦，秦大夫磕頭行禮，“草民給老夫人、世子爺、小侯爺請安……”
南宮老夫人冷睨他一眼，翻開韓立帶來的賬簿。
從頭到尾看完，沒發現有任何端倪，她蹙眉看南宮珩，“珩兒，賬簿沒有任何問題，你是不是搞錯了？女孩子嘛，因吃醋而胡言亂語也沒有可能，你沒必要……”
言下之意，竟是暗指楚楚嫉妒素露，才會買通毛六，一起來指責素露。
南宮珩臉色鐵青，眼神冷冷一掃素露，道，“祖母，楚楚在我身邊六年，她的脾氣秉性，孫兒清楚的很，她不會嫉妒任何人，更不會因此構陷他人。”
南宮老夫人遲疑，“可是這賬簿……”
“賬簿也可以造假。”南宮珩冷著臉道，“祖母，您別忘了，素露是秦大夫的侄女，她去買東西，完全有可能沒有記賬。畢竟，秦大夫不但是秦大夫，還是同濟藥鋪的掌櫃。”
南宮老夫人臉色一變，眼裏目光在秦大夫和素露身上徘徊了許久，陡然重重一拍桌案，“素露，你還不如實招來？”
莫謙之看著自己的雙手，臉上笑容越發溫和，說出的話卻讓秦大夫手腳發涼，“秦大夫，你早些年逃難到此，為何短短數年之內，不但開了同濟藥鋪，還置辦了房產、田地？”
秦大夫臉色大變，驚訝脫口而出，“小侯爺怎麽知道？”
說完他就後悔了，因為他看到素露死灰一樣的臉色，還有南宮珩和南宮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神情。
莫謙之笑了笑，笑容越發的溫和，“我還聽說，前年還為你的兒子聘娶了一房嬌妻，光聘禮都有八十箱，細算足有五百兩。你藥鋪的利潤，有這麽大？”
秦大夫臉上冷汗滾滾，他以為這些年做的天衣無縫，想不到安定侯竟如數家珍，而他的那些小動作，在對方眼裏，真的跟兒戲相差無幾。
南宮珩手指輕敲桌面，冷漠眼神從他身上劃過，“秦城，事到如今，你還不肯說實話？難道非要讓本公子派人去查查你這些年的財產來源？”
秦大夫激靈靈打了個寒噤，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，一下下如鐵錘敲打在他心上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這瞬間支離破碎，他再也支撐不住，手腳一軟癱在地上。
他驚慌搖頭，一邊抹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，一邊道，“不……不必了，我說，我全都說。”
掙紮看一眼素露，他心亂如麻，思忖良久才徐徐開口，“兄嫂感染瘟疫過世之後，露露便跟著我生活，可我的女兒也感染上瘟疫，沒錢醫治，無奈之下，我只得將她賣到定國公府做婢女，銀錢多少無所謂，至少她能吃飽穿暖……”
入定國公府之後，素露因做事勤快得靜寧公主賞識，調去海棠苑當差，在那裏見到身份尊貴、少年老成的南宮珩，從此一顆心便丟在他身上。
為了博得南宮珩目光，她打扮得花枝招展、做事更加勤快、更加利索，只是想要靜寧公主在府裏為南宮珩挑選侍妾時，首先考慮她。
哪知，靜寧公主雖賞識她，卻是個霸道至極的女子，當時就明確告訴她，不要有那樣的想法，要選侍妾，得看南宮珩的意思。
從那以後，素露往衡逸居跑的越發勤快，目的昭然若揭。
只是南宮珩冷酷無情、不近女色，她怎麽挑逗、怎麽誘惑也沒反應，她在懷疑自己魅力的同時，開始懷疑他的性取向。
畢竟，這些年只跟太子、定遠侯等人有來往，他們每個人家裏都有了侍妾，而珩公子卻孑然一身，她怎能不敏感的多想？
誰知，在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可能的時候，珩公子破天荒收了個小婢女，她心裏再次燃起希望。
看著楚楚在衡逸居裏出入，吃穿用度遠超府裏婢女，不像個婢女，反而更像個主子，素露從剛開始的羨慕漸漸變成嫉妒，到現在已扭曲成憎恨。
想要給楚楚一個教訓的她，第一次在別的藥鋪買砒霜被查到，後來就去他的鋪子買藥，第一次是夾竹桃粉，第二次買了巴豆粉，第三次拿的是天麻……
想到及冠那日莫謙之的中毒，楚楚被關進柴房後中的慢性毒，還有之後的突然拉肚子，南宮珩黑眸危險瞇起，沈聲問，“天麻是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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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入了定國公府的秦露則更名為素露，留在了靜寧公主身邊侍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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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大夫小門小戶出身，從來沒有見過大陣仗，進來就盯著富麗堂皇、布置大氣的偏廳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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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這，他眼裏貪婪更濃。
將他的動作、感嘆看在眼裏，素露臉色慘白，南宮珩眼神飄向韓立，後者背負著雙手上前，一腳踹在秦大夫腿彎，“跪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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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韓立出現在同濟藥鋪，他心裏就直打鼓，現在看三位身份尊貴的人臉色都很難看，心裏卻還抱著一線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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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下之意，竟是暗指楚楚嫉妒素露，才會買通毛六，一起來指責素露。
南宮珩臉色鐵青，眼神冷冷一掃素露，道，“祖母，楚楚在我身邊六年，她的脾氣秉性，孫兒清楚的很，她不會嫉妒任何人，更不會因此構陷他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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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賬簿也可以造假。”南宮珩冷著臉道，“祖母，您別忘了，素露是秦大夫的侄女，她去買東西，完全有可能沒有記賬。畢竟，秦大夫不但是秦大夫，還是同濟藥鋪的掌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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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謙之看著自己的雙手，臉上笑容越發溫和，說出的話卻讓秦大夫手腳發涼，“秦大夫，你早些年逃難到此，為何短短數年之內，不但開了同濟藥鋪，還置辦了房產、田地？”
秦大夫臉色大變，驚訝脫口而出，“小侯爺怎麽知道？”
說完他就後悔了，因為他看到素露死灰一樣的臉色，還有南宮珩和南宮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神情。
莫謙之笑了笑，笑容越發的溫和，“我還聽說，前年還為你的兒子聘娶了一房嬌妻，光聘禮都有八十箱，細算足有五百兩。你藥鋪的利潤，有這麽大？”
秦大夫臉上冷汗滾滾，他以為這些年做的天衣無縫，想不到安定侯竟如數家珍，而他的那些小動作，在對方眼裏，真的跟兒戲相差無幾。
南宮珩手指輕敲桌面，冷漠眼神從他身上劃過，“秦城，事到如今，你還不肯說實話？難道非要讓本公子派人去查查你這些年的財產來源？”
秦大夫激靈靈打了個寒噤，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，一下下如鐵錘敲打在他心上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這瞬間支離破碎，他再也支撐不住，手腳一軟癱在地上。
他驚慌搖頭，一邊抹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，一邊道，“不……不必了，我說，我全都說。”
掙紮看一眼素露，他心亂如麻，思忖良久才徐徐開口，“兄嫂感染瘟疫過世之後，露露便跟著我生活，可我的女兒也感染上瘟疫，沒錢醫治，無奈之下，我只得將她賣到定國公府做婢女，銀錢多少無所謂，至少她能吃飽穿暖……”
入定國公府之後，素露因做事勤快得靜寧公主賞識，調去海棠苑當差，在那裏見到身份尊貴、少年老成的南宮珩，從此一顆心便丟在他身上。
為了博得南宮珩目光，她打扮得花枝招展、做事更加勤快、更加利索，只是想要靜寧公主在府裏為南宮珩挑選侍妾時，首先考慮她。
哪知，靜寧公主雖賞識她，卻是個霸道至極的女子，當時就明確告訴她，不要有那樣的想法，要選侍妾，得看南宮珩的意思。
從那以後，素露往衡逸居跑的越發勤快，目的昭然若揭。
只是南宮珩冷酷無情、不近女色，她怎麽挑逗、怎麽誘惑也沒反應，她在懷疑自己魅力的同時，開始懷疑他的性取向。
畢竟，這些年只跟太子、定遠侯等人有來往，他們每個人家裏都有了侍妾，而珩公子卻孑然一身，她怎能不敏感的多想？
誰知，在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可能的時候，珩公子破天荒收了個小婢女，她心裏再次燃起希望。
看著楚楚在衡逸居裏出入，吃穿用度遠超府裏婢女，不像個婢女，反而更像個主子，素露從剛開始的羨慕漸漸變成嫉妒，到現在已扭曲成憎恨。
想要給楚楚一個教訓的她，第一次在別的藥鋪買砒霜被查到，後來就去他的鋪子買藥，第一次是夾竹桃粉，第二次買了巴豆粉，第三次拿的是天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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